从西班牙回来之后，若凡同学清瘦了一些。一个星期前（5月23日）开始上驾校的理论课。
最近发型也改变了，半寸短发到头顶忽然止步，头顶上是长发阵地，已经可以勉强扎起一个小揪揪了。他最近就这么扎着“揪揪”进出，算是哪吒的发型？——倒退几年，完全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我已经完全不干涉不过问若凡同学的学习了。说他那么自觉肯定不是，他花很多时间看视频，学习还是被动，总是要到考试前才抱佛脚。已经被佛踢了多脚了，而且他也知道德国学校的成绩并不是一考定音，但是还是不思改进。本来指望这个“笨鸟”会学一招“先飞”，结果他比人家“常鸟”还滞后。
唉，“用功”二字他肯定不会写。
我也就在这里发发牢骚，而且告诉自己说若凡同学肯定还没有厌学或者畏学，他只是有兔妈的懒劲，喜欢先享乐再吃药。不是说言教打不过身传了么。
作为正面例子必须列出：前几天为一道数学题他双眉紧锁，在手机上四处求援。而且说之前就问过老师，老师甚至告诉他说，得到他的问疑，简直是被鼓舞了教学积极性，非常感谢。问完后吴大人自以为懂了，于是数学题被撂下不问了，过了几天交作业前再面对，他又忘记了，这才有了四处求救的一幕。
上次写过他写论文的事情。那篇论文是得到了他德语有史以来的最好成绩。这也有意思，他写的时候就是兴致勃勃的。
前几天听他说，他要给体育课做个关于接力赛跑的报告，我正琢磨他是不是写报告上瘾了。过了几日却不见动静，一问，他有些丧气地说，那题目换同学做了。体育成绩够好的同学不用作报告，体育不好的需要籍报告拉高成绩。——肌肉不够大脑补，大脑不够肌肉补啊？
每次被人问起若凡同学中学毕业考选了那些科目，兔妈就无地自容。因为压根没有搞清楚过。兔妈简直是后妈，看热闹的后妈，若凡同学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惨啊若凡同学，没人管的孩子。最近看到新生代孩子的父母在足球场边上晒着烈日给小萝布头们加油，倒是有些骄傲地回想起小兔子参加篮球队时我去捧过场，那算我最关怀下一代的日子喽。后来，后来他去田径队我就没过问过，还有小提琴那边的学习也基本不闻不问。话说这一阵子忽然觉得他夜半琴声的旋律熟悉起来，有时候听到弓法和速度难度很高的曲子（问下来是《加勒比海盗》里的音乐），隔墙听着很享受。他练琴不重复，每个曲子基本就一遍，演出似的。所以常常可以当隔壁举办音乐会那样去听。接下来那段旋律我隐约听过，若凡说是海顿的作品。老师现在让他自己挑曲子了，他最近练习海顿和舒伯特，一个古典派一个浪漫时期。让我想起他的校友在几年前毕业考试时，作的音乐加考报告《古典手法和浪漫手法的比较》，那孩子说话踉踉跄跄，但拿起小提琴一演示，完全是专家风范。嗯嗯，有意思，那时候我多憧憬啊。
不过，矛盾来了：隐隐想劝若凡同学少玩乐器和乐队，多对付对付即将到来的毕业考试。
前天（星期六）晚上，少时玩伴费雷德里克召开18周岁庆生大会，若凡同学用纸币贴了一辆自行车（费同学想要一辆自行车作为生日礼物）作捐助，又亲手擀面做葱油饼，傍晚8点兴冲冲去赴会。
18岁庆生会，喝酒了，闹通宵了，还干什么了？
若凡同学以一贯的态度叫你问不出个所以然，而且，半张照片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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